第15章 危局

　　 夜幕笼盖城池，傍着主街道的官衙、商铺遂依次点起了天灯。

　　 城门解禁已有两日，沉寂许久的百姓此刻才终于渐渐的从自家出来。街巷中，也慢慢有了喧闹声响起。

　　 醉音楼亦重新开业，此刻灯火通明。

　　 前楼不断传来琴瑟和鸣之声，后边，却较前段时日冷清了许多。

　　 暖阁内，昔日随时用着的熏香此时已止住，炉内一片冰冷，连带着这暖阁，亦无多少暖意。

　　 “禀圣姬，大部分安排出城的姐妹皆已顺利抵达城外暗桩，如今城门解封，几无人搜查。”

　　 听侍女回报过后，妙成天长舒一口气。

　　 “济阴王？”

　　 萧砚皱着眉，将脸上的獠牙面具取下，思索道：“这是一方面，但不能仅靠你们幻音坊。如今还有四位阎君与其他玄冥教的暗手我还未见到，若贸然出手，可能背后依有黄雀。”

　　 原属辉州的那位头目，此时已被他打发到了城外驻地。在这宅子里的，不过寥寥五人。

　　 不管梁人是不是有什么陷阱，能让她有机会将人安全转移，便已是足够。

　　 左城傍着衙署的民房区域里，住的多为达官显贵及致仕在家的老臣。

　　 玄净天怒急，全身颤抖着。

　　 在萧砚身上，她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抢占先机。

　　 “互帮互助……”

　　 姬如雪遂问道：“可还有什么要准备？”

　　 推开房门，正见玄净天双手被束缚着，狼狈的坐在榻上。

　　 “我们该如何做，那不良旗你也未拿到。”

　　 后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，道：“其中也有姬姑娘的功劳，没有她，我应不会这般顺利。大家皆是互帮互助罢了。”

　　 她抢先一步，走在前面引路。

　　 少女心中一喜，她早就想与玄净天表明身份，但萧砚一直按住不让。

　　 听及最后，玄净天大为叹服。

　　 “当初你好像对我说过，”萧砚伏低身子，将手肘撑在膝上，低声道：“北面晋国，在这城中亦有暗桩？”

　　 姬如雪匆匆关上房门，便想要上前给她解绑。

　　 她心绪有些纷乱，来回不断走动。

　　 宅子内，萧砚正接待了自己名义上的属下。

　　 她全身穴道皆被萧砚锁着，此时眼见二人走了进来，也只能瞪大美目，恨恨的看着萧砚。

　　 她攥着拳头，将这些杂乱念想丢开，沉声道：“试试能不能接触到那辉州舵主，一定要赶在他们将择玄净天送去汴梁前，把她救出来！”

　　 姬如雪恢复了常色，但心下却依然大为佩服。

　　 这两日，她早已想过了自己的一百种下场，但怎么想，都只是生不如死。

　　 “你是想拉通文馆下水？”

　　 姬如雪大吃一惊，睁着杏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。

　　 “你这人！”

　　 而曹州幕府给萧砚安排的宅邸，就仅离这王府一条街。

　　 言罢，他已站了起身，道：“走吧，随本舵主去听听曲儿。”

　　 若不然，她恐无颜再回凤翔。

　　 玄净天又惊又喜，她一把拥住了少女，泣声道：“怎会是你、怎会是你……”

　　 “若无郎君，雪儿与妾身恐已惨遭敌手……”

　　 妙成天捏了捏眉心，这两日防备着玄冥教，已将这事暂时丢掉了。眼下看来，那萧砚确是某个势力推出来的替身了。

　　 眼下，醉音楼亦安然无恙，起码在明面上，还未遭玄冥教的人封查，且还依能够开店迎客。

　　 “暂无发现，只是济阴王府传来消息，济阴王重新现身了，且王府里外的护卫，又加强了一倍。”

　　 “行了，叙旧也结束了，我现还需圣姬帮忙做个事情。”

　　 “那便好办了。待会我送你去醉音楼一趟，你与那大娘子见上一面，请她想办法将这一消息散布出去。”

　　 萧砚的目光始终盯着外间，轻声笑了笑：“水若不浑，我们如何于中摸鱼？”

　　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，轻轻咳嗽了下，耳尖抹上绯红。

　　 后者已然懵住，她惊诧了下，怀疑唤道：“雪、雪儿？”

　　 这宅子总共就二进，玄净天被关在内院厢房，已两日未进饮食了。

　　 那边，玄净天止住了眼泪，她破涕为笑，却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感。

　　 她这两日焦头烂额，本欲将众多幻音坊杀手遣散转移，可忽如其来的，便是曹州解封的消息。

　　 玄净天念着这一新词，看向姬如雪道：“雪儿姑娘当为大功，倒是我与姐姐，险些酿下大错。”

　　 “伱想怎么做？”

　　 二人一个相顾，皆是大喜。

　　 眼见那